故弄玄虚的大男孩儿。
在经历漫长痛苦的难产期之后,还是终于肝出来了!在马上要登机去东京前,现在在登机口前写下了这段文字
首先是更名通知😂原名“霞诗子”现名“八重樱世界第一可爱”,如对您造成不便还请谅解
其次,感谢小乖、盛夏、冰释给出的修改意见和帮助!非常谢谢你们! @雾凇希然 @ロシア大電球 @我是你的犬
最后,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铺陈了太多描写,如对您的阅读体验造成困扰还请多多提出意见!
咳咳咳一不小心说了太多废话,那么,我是阿熙,今后还请多指教
Part of Eli
那天下午,当我在忙碌着筹备学园祭的文件时,她一如既往地在我旁边陪着我,也只是提着书包靠着墙发呆而已,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我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我和希都不是健谈的人,我们也习惯了不用语言交流。她只要看着我就好,我只要有她在旁边就很安心,我们似乎自从认识以来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我也曾以为它是最好的。
我很快处理好事务,便收拾好文件并将它们放进资料柜里。当我拿起书包准备离开学生会室时,她还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愣愣眺望着窗外,如同被什么未知的冰冷冻结一般。
“希?我们该回去了。 ”
我试探地够了够她的手,指尖很是冰凉。
夕阳如轻纱笼下,模糊了她沐浴在暖光中的表情。饶是无那霞光,我也无法猜透她是用怎样的表情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大概、大概是在笑着吧?
“绘里里,毕业后——会留下来,留在这里,对吧?”
我扯起的嘴角慢慢僵硬、而又垮塌。
“绘里里不会回俄罗斯吧?明明说过了,要一直陪着咱呐——”
我惊慌的表情该是怎样丑陋又滑稽呢?只可惜我无幸目睹了。
只要一如既往地堆着笑脸打马虎蒙混过去就好了吧?开个玩笑岔开话题、或是邀她一起去甜品店,避重就轻的回应法要多少有多少。
可我连那样的回应都做不到,我比我想象中还要懦弱。我只是没出息地逃走了,像个软脚虾士兵,还没踏上战场就吓得魂飞胆丧、丢盔弃甲。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Part of Nozomi
近日以来都是阴雨天气,短暂的放晴也都只是昙花一现。明明没有必须出行的计划,为什么咱会独自撑着伞站在街头四处眺望呢?
也许是为心里奔流不息的河流寻找个宣泄口吧?妈妈常说,有什么心事不要让它一直积郁,偶尔也像倒垃圾一样倾倒出来也不错呢。
可是呀,咱要将它弃于何处呢?
那么在心底里盘踞的又是什么呢?咱又没有在思考那件事。不对,其实搞不好有稍稍想过吧?懦弱的咱自私又狡猾地将思考不出答案的问题抛给了她。
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眺望远方的目光中渐渐只对焦那个人的身影,那个和咱一样孤独,却坚强、可靠、温柔的背影。
正因为一直注视着,所以比任何人都渴望那份温柔。
可那份温柔是一视同仁的,无论是面对向自己告白的后辈、逾越校规的学生、还是心怀梦想的μ's,她总是会温柔以待。
那样廉价的温柔,究竟是逾越它、去追求自己的私心,还是继续维持朋友以上的关系呢?
正因为一直注视着,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无法给出解答,无论她的本意为何。饶是已经知晓这样的结果,却还是执意将它问出口了吗?
真是卑劣啊。
一边任凭脑袋像旋转木马一样转呀转转个不停一边散步,四处张望的眼瞳却因人海中那抹明艳的金色而骤然收缩。
“绘里里……”
一直小心翼翼避忌的名字啊,就随着大河决堤一般从口中苦涩地叫了出来,脚步也像被牵引的木偶般擅自焦躁地动了起来。
两股人潮在斑马线两边汇集。
所幸那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样子,只顾低头看着柏油马路。
红灯开始闪烁。
「要打个招呼吗?」一边反复询问着自己,又一边等待着自己永远不会得出的解答。
“真是巧呢,恰好咱刚刚收到烤肉店的优惠券,一起去试试看吧?”
流利地脱口而出的话,会显得像蓄谋已久吧?
“ 哎呀呀,超Lucky,小希大胜利☆~咱居然在这儿和绘里里相遇,一定是神明sama的奖励吧。”
现在还可以故作轻松地说出俏皮话吗?
距离那个莽撞地问出问题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周了。
人潮开始移动,咱也是被裹挟着向前迈开了步子。
身体的距离只剩下两米了。
那么距离你的心,又有多远呢?
果然,还是应该装作没看见比较好吧?
一米。
其实只要稍微靠近些看到你的脸就满足了吧?在学校的时间里,看到的永远永远、都只是那个背影而已啊。
零。
身边随风轻拍脸颊的微雨似乎停了。
汽车鸣笛不耐烦地自四面八方响起。呀呀呀,是谁这么不守规矩,切成红灯了还赖在路中间不走呢?
一个脚步声先行,另一个脚步声慢了半拍,而后也跟上了节奏。
一米。
果然,还是有些不甘地想要说些什么来挽救吗?
于是便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脚步也一并停下。
“绘里里,请你、留下来,好吗?”
最后鼓足勇气从喉咙中拼凑出来的话语,也在城市讥讽的喧嚣声中渐渐被掩埋、撕裂了。当咱意识到这些的时候,那脚步声也已经远逝了。
咱还真是个胆小鬼啊,再次无比清楚地认识到了这现实。
Part of Eli
“前期学校和各个教室的装饰费用、各个社团的活动预算、以及学园祭的宣传费用已经初步到位,下一步是下发学园祭期间的相关费用。会长,请您审核之后签字确认通过。”
记得以前还念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希总是在我工作的时候看占卜书,以她钟爱的用手支着脑袋的悠闲姿势。时间长了,这张桌子也被她杵出了一个明显的凹痕来。每次当我向她提起时,她总是扮个鬼脸以“哎呀呀,总要留下一点来过的痕迹才好嘛”应付过去。
“绚濑会长。”
学生会室的角落仍摆着一盆多肉,我叫不出它的名字,是希带来的——她很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来着。原本是有很多的,但我们很快就要卸任了,她也将它们带回了家。
“绚濑前辈?”
“嗯?什么事?”
我回过神来,见到二年级的后辈学生会会计紫藤同学站在我面前,手里饱着一份文件,其他几个学生会成员也是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东条前辈——东条副会长已经有十天没有来了,您也总是心不在焉。请问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习惯性地看向左边——那个人已经不再坐在那儿温和地对我笑了,我明明知道的。
我环顾四周——学生会室依旧是学生会室,和那年我与希费力地一同推开老化的门时所见到的光景并无太大区别。
我们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那些时光,全都化为虚无了。
我摸了摸紫藤同学的头,笑着回应道:
“没什么。很抱歉刚刚我走神了,我们继续会议吧。”
世界并不会因为失去谁而停止转动,学生会没了东条希也要照常运行。
可是我想,我大概不属于那样的世界。
过些日子就是进路调查了。女孩儿们一边嘻嘻哈哈填着自己手中的表格一边好奇地探头打量别人的内容,“噫?小优也打算报考这所大学吗?那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欢快的气氛在教室中久久萦绕,少女们仿佛都忘却了即将离别的伤感。
也是,对于她们来说这只是列车的换乘而已,并非错车而过。
我眯着眼寻找着希的位置。自从那日之后她向老师申请将位置与教室角落的同学对换,我再也没有机会在课上偷偷往身后丢张小纸条问“今天去哪玩?”“今天吃什么?”了。
她却并未着手填写表格,只是伏在桌上侧着头望着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绚濑桑?”
有人在叩打我的课桌,我回过头来,是邻桌的源千都留同学。
“啊,什么事?”
“绚濑桑,是打算继续升学对吧?”
“那是当然啦。”
“那么,是打算继续留在日本读书呢?还是回到俄罗斯呢?”
还真是一记直球啊,一如源同学直率的性格呢……
我偷偷瞄了一眼希那边,她换了个姿势将脑袋埋进了臂弯,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对。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爽朗地笑道:“我还不太清楚父母的意见,暂时不敢擅作主张。”
源同学夸张地大喊起来:“诶?不会吧?我还以为你和东条桑那么亲密,一定会留在日本和东条桑念同一所大学呢。不过如果是因为家里不允许那也没办法呢……”
源同学还在滔滔不绝着。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寂寥的叹息。
但我的脑子已无法接受那些讯息,它只是机械地思考着一个词语的含义。
“亲密”。
在旁人看来也是如此吗?
原来那并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我再次望向希的座位,那里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变得空空荡荡了。
我的再次逃避,一定让她失望透顶了吧……
那个问题,我明明心中早有解答,却始终害怕承认,害怕那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
对不起啊,我就是个没用的胆小鬼呢。
天色如有墨晕染开般阴郁,再过会儿就会降下暴雨了吧?我收拾好书包带好雨伞准备离开学校,却看到希伫立在教学楼门口。
我深呼吸,鼓足了勇气才走上前,扬扬手中的雨伞笑道:“希一定又忘了带雨伞了吧?一起撑伞回家吧?”
希僵了僵,而后低下头摩擦着自己的鞋子慢慢地开口道:“咱、咱在学校还有点事……啊对!咱的书包和雨伞都还在教室里没拿,绘里里你先走吧,再晚一些就要下大雨了……”
伸出来邀请的手缓缓地垂下。
“这、这样啊,那我就先走咯?明天见。”
如此擦肩而过的话,就永远擦肩而过了吧?心里偏偏有着那样糟糕的预感。
但我无法开口挽留。
我看见希以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紧握着拳头。
Part of Nozomi
她的身影渐渐从视线中消失之后,呼吸和心跳才终于回归身体。
没拿书包、雨伞,都是谎言。
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下定决心的话,咱这样的“朋友”又有何资格去左右她的决定呢?
雨势渐起。
咱并没有带伞,独自回家是必然会被淋成落汤鸡的。
只是感冒一场啦,没什么大不了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刚刚才拒绝了她的好意,现在有什么资格再追上去呢。
只是有些不甘心呐——
偷偷摸摸写了那么久、又藏了那么久的告白信,它还紧紧攥在拳头里啊。
第一次亲睹你眼中温柔的苍穹,第一次和你放学牵手回家,第一次和你过圣诞节,第一次送你情人节礼物……
那些时光,并不是虚无,不是吗?
也许它并不是一个圆满的故事,但它不应该成为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不应该是那种在老态龙钟地躺在摇椅里向后辈讲起时还会唏嘘嗟叹的故事。
就这样追出去吧。
“绘里里——”
咱在看占卜书的时候,听说过有这样一种魔法。
“绘里里——”
听说若以足够虔诚的意念去呼唤一个人的名字,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会听到自己的心声。
呐,绘里里,你听到咱的呼唤了吗?
“找到了!”
淅淅沥沥的雨幕模糊了的那抹金色,此刻正站在电车站台。
那个人一直等在那里啊。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在等着咱追上去啊。
“希还真是慢吞吞呢,来,我们一起走吧。”
这是第一次牵手回家的那个黄昏中她说过的话。
“抓紧我的手,绝对,不要被人群冲散了啊!”
这是第一次一起过圣诞节,在满街的《铃儿响叮当》和红色背景中,她牵着咱在人群中像小孩子一样疯跑的时候说过的话。
那个人总是牵着咱向前跑,在咱的前方等待咱追上她,这次,该轮到咱主动出击了吧。
就这样踏步上前,双手奉上这颗虔诚之心吧。
“绘里里!”
跌跌撞撞地再次冲进雨幕里,反复低念的“对不起”如骑士般带领着自己在熙攘人群中向前冲锋。明明仅是斑马线两边数米之远,却偏偏又像怎么够都够不到一样遥不可及啊……
不行!唯有这份难以遏制的心情,绝对不可以输啊——
一定让你看到咱的真心吧——
然而,那份沉甸甸的感觉,忽然变得虚无缥缈了。
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情书,不知在何时被雨水浸透。字迹在纸上晕染开、变得难以辨认,雨水也化作污水在指间恣意横流。
不、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
颤抖的双手将它死死捧住,竭力用哆嗦的手指去抚平皱皱巴巴的纸张。
「求求你、求求你恢复原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是那样虔诚地哀求着,神明大人也没有再次眷顾啊。魔法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吧?
倾注了太多感情的手书反而变得脆弱不堪,是已经无法哭泣了、还是哀鸣被汽车鸣笛掩埋了呢,它就那么在手中破碎了。
连同三年以来的喜怒哀乐、嬉笑怒骂,和在此以上的某种羁绊、某种我们一直守护的无上之物,由我亲手摧毁了。
呐,如果我拥有倒转时光的能力,能让我们一起回到初识的那个黄昏、重新在神田明神相遇,让我有机会在一开始就把一切说出口,就好了吧?
就好了吧……
那一块块破碎的白泽被呼出的白气随风带走,在祖母绿眸倒映出的黑白世界中渐行渐远。
“希?”
咱抬头望去,只见绘里正表情僵硬地看着自己。但咱又很快低下头。
现在落魄的样子唯独不想让你看见啊……
“你不是说有伞吗?怎么又淋成这个样子了?笨蛋!会生病的啊!”
虽然被绘里里抱在怀里斥责着,但却没有半分喜悦。
住手,请不要对咱这样温柔啊……
咱抬起头来,对着绘里里故作轻松地笑道:
“啊啦啦,没关系啦,你看,都一口气冲到这里了,接下来只要等车回家就好啦。不必担心啦。”
电车进站了。
“可你……”
“好啦好啦,电车来啦,绘里里再不上车就来不及咯。咱一个人没问题的。”
然而,才不可能是没有问题。
咱收起泫然欲泣的表情,将她推上了电车。
她站在电车门口,我们隔门相望。
缓缓关上的电车门和电车里的灯光将她的轮廓徐徐模糊。
原来所谓朋友不过是同行一场。在人生的某个站台我们一同上车,而后抵达某个站台了,我先一步下车,回头望去你却并未跟来。我一边追逐着列车一边拍打车厢呼唤着你的名字,你只用微笑告诉我:不必追。
Part of Eli
伴随着蒸汽声和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响起,希的脸也终于渐渐被玻璃的折射和愈演愈烈的雨幕淹没。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吧?
电车开始缓缓驶离站台,那在暴雨中孤单地屹立着的身影也渐渐被抛在后面、一点一点地向后倒退着。
不,不仅如此,连同这三年的一切,都被一同抛弃在身后了吧?
然而,一直在死死咬住嘴唇不甘着的,究竟是什么啊!
明明已经哭花了脸,那个人还是在一直逞强着啊,和第一次在神社偶遇时,笑着说出“咱并不寂寞哦”的她,是一模一样的!
想要、想要再拉着她向前走,或许那只是我的任性和一厢情愿罢了。
即便如此,请容许我再任性一次吧!
你一定会温柔地包容我的,对吧!
Part of Nozomi
有冰冷刺骨的液体自脸颊滑落。是雨水、是汗水,对吧?
接下来只要等雨停,然后慢慢走回家就好了吧?
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啊。
“笨蛋。”
耳畔似乎有人在轻轻呢喃。
而后有宽阔的怀抱从背后满满当当地圈住自己。
“我不走了,无论是今天,还是毕业之后。
我们都是胆小鬼,所以要相互依偎在一起为对方擦掉眼泪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