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的大男孩儿。
咸鱼人口回归
第一次尝试姬骑,是心理医生阿尔托莉雅x迷之少女阿尔托莉雅的设定,如有OOC的地方还请您指出
因为很久写文的原因,文风再次变成“我”流,如若对您的阅读体验造成负面影响,请您多多担待
希望能得到您的喜欢或是推荐
那么,我是阿熙,今后也请多指教。
最开始察觉到窗外有微小的声音时,阿尔托莉雅只当是幻觉,并未在意。
摇了摇头试图将声响从头脑中驱逐出去。一定是最近劳累过头了,读完手中这一章就小憩一会儿吧。
然而微响并未消失,而是如蝇虫的鸣叫般断断续续、不绝于耳。
她终于听清了,那是衣料与玻璃摩擦的声音。
砰——
“哎呀。”
从橱窗外传来撞上玻璃的声音和轻叫声。
应该又是哪家的孩子好奇心大发而已。她只摘下眼镜从书页中抬头望了片刻,便又沉浸在文字的海洋中了。来访者中心心理咨询和行为主义的心理咨询孰优孰劣,可远比一丁点异响来得有意义。
其实连那张望也只是象征性的,她习惯从室内拉上窗帘,即使要看也什么都看不见。
片刻以后,轻响再次传来。
“心——理——诊——所——”
轻声逐字将简单的诊所名字念出,语气如神父为垂危者作的祷告般虔诚而庄严。
或许是靠窗太近,门外传来花盆被踢倒在地的声音。
她轻蹙眉头,放下书起身向门外走去。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预先堆出习惯性的笑容后推门而出向四周张望,不消片刻便锁定了那张面孔。
是久居室内、未适应室外的阳光呢,还是那慌慌张张的模样太夺目呢?总之,她不经意地眯起眼。
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是比自己年轻几分的女孩,拥有令她怀念的典型北欧人面孔:肌肤和发色都是让人联想到冰雪的素白,然而如刚玉般晶莹的红眸却将白的冰冷中和、住进一只初生的活泼小鹿。小鹿第一次离开家园、踏进广袤森林,原本以为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林中游戏,却不料被守林人逮到了现形。
面对着瑟瑟发抖的小鹿,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打扰到对方却并未受到想象中的斥责,女孩先是一愣,随后急急忙忙辩解起来:
“啊,那个,我、我并不是故意碰倒您的花盆的,我只是好奇——‘心理,诊所’,究竟是什么?”
她竟被这简单的问题难住了。经营诊所数年,她解答过无数困扰人们的疑惑,却从未有人问过她这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她也从未思考过。她先是怀疑起这是否是一场恶作剧,然而她并未从女孩渴望答案的眼中看到半分戏弄之意。她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对方并没有恶意,进而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听别人讲述他们的故事、为他们排忧解难的地方。”
她稍加推敲后给出了她所认为最简洁的答案。
听到某个词时,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你一定知道很多故事了,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听见这个奇怪的要求,她再次愣住了。
翻开她的阅人履历,每一个排着队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的人,无不是扔下自己背着的包袱后便匆匆逃走,从未有人驻足,她也对此习以为常。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自来熟告诉她“我来和你一起背吧”,这要她该如何是好呢?
“很抱歉,我可能无法满足您的要求。您知道的,心理医生的时间是计价的。”
回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简陋的借口似乎并不能阻碍女孩的决心,女孩的眼神反而越发炙热了。
“没关系,请连同您的故事,一起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吧。”
职业道德的约束、私人隐私的保护、内敛性格的限制,拒绝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她偏偏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接受。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女孩的眼中住着一只小鹿吧。
她如此宽慰自己。
从闹钟声中清醒过来、绝不拖泥带水,洗漱时记下昨晚贴在洗漱镜上的便利贴的内容在出门时添上外衣,走出公寓时记得和管理员互道早安,在诊所所在的街角的便利餐厅点一份火腿三明治再加一杯速溶咖啡作为早餐,打开昨晚锁上的诊所门,点亮所有灯光。对于阿尔托莉雅这种一丝不苟的独居者来说,每天一气呵成地完成这些就如同运行被设定能够好的程序般流畅。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整理文件时,诊所的门被轻轻推开。
“早上好呀,阿尔托莉雅!”
不定期不定时出现的女孩就像是这既定程序出现的无关紧要的bug,不过这对于习惯了单调过程的阿尔托莉雅来说并不是坏事,反而带来了从未体验过的欢欣。
“早、早啊。”
面对自来熟地一进门就靠了过来的女孩热情的问候,阿尔托莉雅以细若游丝的声音拘谨地回应。
今天在来诊所的路上也在犹豫着是否要加上称呼“爱丽丝菲尔小姐”,在一番斗争之后觉得还是太显生硬,只好作罢。
爱丽丝菲尔呵出热气温暖着冻僵的双手,从脖子上取下围巾。她向四周张望之后,如女主人般自作主张地对室内的布置评头论足起来:
“为什么要开灯呢,阿尔托莉雅?拉开窗帘不好吗?偶尔也让阳光进来嘛,它可是一直在窗外敲着门哟,‘阿尔托莉雅小姐,请让我进来玩吧’。你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呀,怎么能把这里当做坟墓一样埋藏自己呢......”
目睹着爱丽丝菲尔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在屋内来来去去拉动窗帘,阿尔托莉雅却莫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一切,仿佛两人是相识已久、不分彼此的挚友。
或许可以给这小差错换个形容词——锦上添花?
脑中悠哉地飘过天马行空的念头。
前前后后忙碌完后,爱丽丝菲尔心满意足地拍拍双手,在沙发上坐下后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纸袋,香气自纸袋中逸出。
“はい——那么让我们一起来享用早餐吧!”
不对。
“等等!你说了‘我们’?”
从纸袋中拿出了热气腾腾的汉堡、正准备兴高采烈地咬上一口的爱丽丝菲尔停下了她的动作,疑惑不解地歪着头望向阿尔托莉雅的样子在问着“有什么不对吗”。
“嗯,是‘我们’啊。阿尔托莉雅那么早就来到诊所,一定没来得及吃早餐吧,所以我在街角的便利商店买早餐的时候也买了阿尔托莉雅的一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我最爱的鳕鱼汉堡,你应该会喜欢吧,超美味的!快来一起品尝啊。”
不擅长应付热情的人的阿尔托莉雅面对爱丽丝菲尔邀功似的孩子气的灿烂笑颜,是无法以“自己已经吃过早餐”或“自己来这里多年还是不太习惯鳕鱼”的理由拒绝的。勉为其难地从爱丽丝菲尔手中接过汉堡,学着爱丽丝菲尔的样子大咬一口,入口的感觉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糟糕,鳕鱼的味道被面包的松软盖过大半,除此以外便是生菜的生脆和沙拉酸甜混杂的爽口。一个汉堡下肚,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侧头望向爱丽丝菲尔,对方也消灭了手中的汉堡,正专注地舔舐着指尖沾上的酱料,对自己投去的视线并未察觉。
似乎是只有自己对那个词耿耿于怀着。
身体好像被某种令人愉悦的因子填满了。那不仅仅是单纯意义的饱腹感,而是被认同、被划分进了某个范围内的归属感。该怎样用语言描述呢?就好像被某人宣布“这是我的专属”一样令人安心。
“‘我们’啊......”
趁着爱丽丝菲尔还沉浸在吃饱喝足的幸福感中的当儿,阿尔托莉雅将那个词语再次轻声念诵。
从年幼时到现在,阿尔托莉雅第一次对这个词的含义有了切实体会。
孤独到底是什么呢?
没有人需要自己。
没有人陪伴自己。
没有人认同自己。
自诩“孤独”的人如是向阿尔托莉雅哭诉着孤独。
阿尔托莉雅习惯了独来独往,除了去电影院看电影时要左手拿爆米花右手拿饮料口袋里放票、不太方便以外,她从未觉得一个人有何不妥。然而她从不去电影院。
如果一件事需要多人完成,那么就多次使用“自己”好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那时的自己,从未有过孤独的自知,却被人定义为孤独。
如今的自己,在别人的定义中已经脱离孤独了,为什么开始觉得孤独了呢?
日复一日地为了他人而劳累,麻木地倾听各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强迫自己融入他人的驱壳里感同身受。将这种生存方式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去之后,自己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唯有自己不肯接纳自己,自己否定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拖着名为“自己”的空壳寻找着自己的灵魂。
啊啊,好孤独啊......
身体几乎要被空虚吞没——
“阿尔酱,祈愿时不可以发呆哟,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在胸前合十的双手戴着的手套被人轻轻扯了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霸占赛钱箱前的参拜位置许久了,阿尔托莉雅回头向后面的人致以歉意后,急急忙忙端正了姿态开始参拜。
再也不要有那样的体验了——
希望能永远陪伴着爱丽丝菲尔,希望维持着现在的生活,除此以外,阿尔托莉雅别无所求。
参拜完之后又被爱丽丝菲尔拉着穿越人群赶往神乐殿和授予所,动作稍慢些或是两人被人群挤散了,便会听见爱丽丝菲尔的催促。
“阿尔酱——快一些——”
“来了来了。”
阿尔托莉雅一边应付着一边赶到爱丽丝菲尔的身边,然而不消片刻,爱丽丝菲尔又对下一个建筑产生了兴趣,又兴致盎然地拉着阿尔托莉雅要过去看看。
明明是爱丽丝菲尔提出要去附近的神社看看、自己彻夜恶补相关知识,应该由自己展现风度来带领爱丽丝菲尔游览才对啊,为什么弄得位置颠倒了呢?
是因为爱丽丝菲尔总是充满了好奇,有着无穷无尽探索新奇的热情,而自己向来习惯了跟随与附和吧。
下次一定要记得掌握主动权啊,阿尔托莉雅。
一直跟随着爱丽丝菲尔的脚步,阿尔托莉雅都快要忘却孤独为何物了。
因为和爱丽丝菲尔一起在城市的未知领域中探寻的日子总是充满了惊喜啊。
从诊所所在的街道前进到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是游戏中心,两人在其中的格斗游戏上总是打得难解难分;早上常去的便利餐厅原来在市中心有分店,在撞见时竟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怀念感;住的公寓的背面便是跳蚤市场,阿尔托莉雅在那淘到过用东南亚的辣椒自制的酱料,配合鳕鱼汉堡食用风味极佳;看似温顺的梅花鹿也可能因为食物而追着人到处乱跑,爱丽丝菲尔惊慌失措的模样被旁人看了真要笑掉大牙......
这些过去就确确实实存在在自己的生活中的小意外,是因为与爱丽丝菲尔一起经历了才会变得如此妙趣横生的呀。
每每回想起两人一起经历的种种,心中便总有千万只小熊欢腾地在草地上打起滚来,一个接一个,连成一排咕噜噜滚下山坡——叫人藏不住笑啊。
“阿尔酱又在偷笑了哟,なになに,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快和我分享一下呀♪”
导致这心情的“罪魁祸首”却总是浑然不觉地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自己强忍笑意的可笑模样,有时还恶作剧地将那样子拍下再回放给自己看、又讨得一番笑骂。
“啊,并没有那种事。”
因为太过羞耻了,所以绝——对——不会将这些说出口,绝对。
“阿尔托莉雅医生近来心情很不错呢,是恋爱了吗?”
大事不妙,连来咨询的客人都察觉了自己的变化了吗?
回头望望爱丽丝菲尔,确认了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之后,阿尔托莉雅轻轻点了点头。
姑且让我自作多情地这么认为一会儿吧。
一定会将这份心意好好传达的。
入冬已深了啊。
在喃喃自语中渐渐察觉这一事实时,城市已经充斥满圣诞节的温馨气息。大大小小的商店无不挂满了彩灯和节环,稍气派些的便在门口放上一棵缀满铃铛和缎带的圣诞树招徕顾客,发传单的人也扮作圣诞老人卖力地向行人派送着“礼物”。只是行走在铺天盖地的暖色灯光里便会由衷地觉得冬日的所有寒意都被驱散了,耶稣也欢笑,天堂在人间。为何从前自己没有留意到这样的盛景呢?
阿尔托莉雅站在街角约定好的路灯下等候已久了。提前一小时就到达汇合地点,还是怪自己太过期待、来得太早了吗?
你可真像个期待春游而彻夜未眠的小傻瓜啊。等在这里的阿尔托莉雅看笑话般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一小时前兴致冲冲的阿尔托莉雅。
值得庆幸的是,长时间的等待并未让自己觉得寒冷或是不耐,正巧相反,阿尔托莉雅还得小心提防着自己不要融化在期待的人随时可能出现的甜美亢奋中。
体表温度与环境温度产生巨大温差,方圆五十厘米内的雪花,融化——
“阿尔酱,让你久等了——”
糟糕,阿尔托莉雅装作四处张望、偶然发现爱丽丝菲尔的样子,展露出星夜般的耀眼笑容。
“这么巧,我也是刚到呢。”
从风衣中裸露出的脖颈被爱丽丝菲尔缠上自己的围巾,这样两个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依偎在一起了。
“阿尔酱还是老样子,和我出来就会粗心忘记带围巾呢。”
耳边传来爱丽丝菲尔的嗔怪。湿润温暖的气息匆匆抚掠过脸颊,涂抹上两层绯红。
好像是被看穿了啊——自己故意不带围巾的小把戏。
然而小把戏却被默许了。
因为爱丽丝菲尔很温柔。
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围着同一条围巾,在旁人的视线中想必和普通情侣没有区别吧。
但是,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明明身体紧贴在一起,手却空荡荡地垂着,偶尔偏过头来贴近了脸说着话时,两人的手便会不经意地相碰。每每这时,阿尔托莉雅的手便会触电般地收回。抬手看看指尖,电流窜过的令人心悸的麻痹感仿佛真真实实地存在过般。
“我想要喝奶茶!”
爱丽丝菲尔兴奋的声音从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里闷闷地响起。
顺着爱丽丝菲尔的目光望去,阿尔托莉雅看到了街边一家小小的奶茶店,店前的看板上用可爱的字体大大地写着“情侣奶茶!用一杯奶茶的价钱共享两人的分量”,看样子“情侣奶茶”应该是这个店的主打产品了。那些从店前离开的情侣手中拿着的对插两个吸管、杯子的分量大得惊人的奶茶应该就是了吧。虽说杯子很大,但要想两个人一起享用的话,头会靠得很近吧?说不好会直接造成面颊相贴的状况呢。
真是让人羡慕啊。
“怎么样?要一起去试试吗?”
心事再度被说穿的阿尔托莉雅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这个提议:
“诶,我、我吗?我也不是太想喝奶茶啦,而且......”
我们还不是情侣啊。
微微苦涩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那么,只要牵手就好了吧?”
“诶?”
仿佛在对话中掺入了外星系语言一般,阿尔托莉雅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见状,爱丽丝菲尔颇有些羞怯地跺了跺脚,用力抓过傻在原地挪不动步子的阿尔托莉雅手,恨不得将两人锁起来一般紧扣十指后拉着她往奶茶店走:
“真是的,阿尔酱明明是心理医生啊,连这点简单的心思都猜不透吗!”
“只要牵手就好了吧”,原来自己仅仅需要跨出那么一步就够了啊。到了最后,自己还是由爱丽丝菲尔领着走了啊。
在爱丽丝菲尔面前,自己总是那么笨拙啊。
大概对于阿尔托莉雅而言,爱丽丝菲尔就是她的心医吧。